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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有个家”——最美贤妻丁立娟
“我想有个家”
——最美贤妻丁立娟
徐 丹
“老付,我回来了!瞧我给你拿什么好玩的了?”丁立娟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门进屋,用袖头擦擦脸上的汗水,从衣兜里掏出个布艺玩偶,在丈夫眼前晃晃。
医院里有个“家”
老付叫付明全,过去是松树镇煤矿瓦斯抽采工。2001年发生工伤后成为“植物人”,至今,在医院的病床上已经躺了整整十四年。十四年来,丁立娟把病房当作自己的“家”,与一个不知道吃喝拉撒、全身强直、生活不能自理的丈夫相依为伴。她像侍候孩子一样侍候他,跟他说话,给他讲故事,教他学唱歌,教他查数字。付明全只有眼球会动,总是紧紧盯着妻子“看”,紧紧抓着布艺玩偶,贴在胸前,生怕别人夺走。
丁立娟表面看上去乐观向上,其实是把内心的苦楚深深地埋藏起来。十四年守着“植物人”丈夫,她耗尽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。“家”对她意味着什么,又给她带来什么?前面的路怎么走,生活的艰难怎么克服?背地里,她不知流了多少泪水。是丈夫那种呆滞且明亮的目光,一次次点燃了她的爱情;是儿子幼小的心灵和成长的期待,一次次支撑起她羸弱的身躯。
“老付,咱们开饭喽。人是铁,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啊。”丁立娟像是自言自语,其实是故意说给他听的。十四年来,她总是这样不停地和丈夫唠叨,家里的事,孩子的事,大夫的话,朋友的话,她都唠唠叨叨和丈夫说一说,唯独不说自己的苦恼,自己的艰难。
她把早饭打成浆糊状先在自己的嘴上试试烫不烫,然后趴在丈夫的身边,一勺一勺喂进他的嘴里。对他说:“儿子今天要下井干活,我嘱咐他注意安全啦,你就放心吧。”尽管丈夫听不懂她说些什么,但是,从他的眼睛里依然能够看到他对妻子的依赖和对儿子的牵挂。
丁立娟今年五十二岁,生长在矿工的家庭。二十五岁时,她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嫁给了矿工付明全。付明全家住外地,只身一人来矿里工作。他浓眉大眼,为人忠厚,工作积极肯干,使丁立娟一见倾心。婚后,小两口恩恩爱爱,有时也因为一些家务琐事争争吵吵。
2001年5月28日,那是让丁立娟刻骨铭心的日子,也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。这天,付明全在井下作业突发事故,造成脑颅骨严重损伤,经过医院全力抢救虽然保住了性命,却成为了植物人。丁立娟趴在他身上大声哭叫“老公,你醒醒,你醒醒呀……”可是,不论她如何呼喊,如何痛哭,付明全没有任何反应。
听到不幸的消息,婆婆家里来人了,是付明全的哥哥,一个大医院里的医生。除了悲伤和无奈,他没有给弟弟和弟媳留下什么就匆匆离开了。就是从这时起,婆婆一家人永远断绝了和丁立娟的联系。
那年,她和丈夫都三十七岁,正是抚养儿子、努力生活的最紧要时期。丈夫倒下了,她没有了生活依靠,没有了精神寄托。这个时候,她多么需要亲人的帮助,哪怕是一个肩膀,一只援手。婆婆家放弃骨肉亲情,她不能放弃。她擦干眼泪,横下一条心坚强了起来,用柔弱的肩膀擎起这个家。
顶门立户的“汉子”
丁立娟个子矮小瘦弱,干不动重活,下山坡两腿发软。她的家住在井口附近的山坡上一个狭小的平房里,距离孩子上学的学校和她伺候丈夫的医院七、八里路,挑两桶水都要走上半个多小时。住平房就要取暖,就要生火做饭,担水劈柴。过去依靠丈夫干的活她全部包揽下来,既当爹又当妈,硬是把这个家挺了起来。生活困难,她就省吃俭用,从不买一件新衣服,一瓶化妆品,把省下的钱全部贴补给丈夫和孩子。夜里怕黑,走夜路就壮着胆子,来回穿梭于家和医院之间,一头伺候丈夫,一头伺候儿子,心无旁骛地照顾两个男人的日常生活。
有人看到她这样辛苦,劝她放弃丈夫,改嫁他人重新生活,对她说“反正他家里也没人管他。你年纪轻轻的,凭什么守活寡一辈子。”
丁立娟坚定地说:“不,他现在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亲人了,只要有我在,我就让他好好活下去,就不能让这个家散了。”
丈夫身边的特别“护士”
从医学的角度讲,植物人患者有自主呼吸,脉搏、血压、体温可以正常,但无任何言语、意识、思维能力。这种“植物状态”,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昏迷状态。2005年,付全明经专家鉴定为四级伤残,这就说明他还没有丧失自主活动能力。专家的误判让丁立娟暗自流泪,再次为丈夫申请复议。在矿里的帮助下,她陪同丈夫来到距矿区数十里以外的大医院重新体检。一路上,她怕丈夫生病,怕他从担架上掉下来,怕他的大小便弄脏了车子,怕他经受不住反复检查的折腾停止呼吸。丁立娟把种种意外都考虑清楚,做了充分的预防准备工作,一刻不离地守在丈夫的左右。当二级伤残鉴定结果出来后,丁立娟泪流满面。
植物人全身强直,没有活动能力。医生说,这种病人最怕得褥疮。丁立娟不敢怠慢,用妻子的身份担负起特别护士的责任,悉心呵护着丈夫。为了防止发生褥疮,丁立娟每两个小时给他翻身、按摩、搓背,每一次都会累得大汗淋漓。遇到不懂的问题,她就及时向医生护士请教,或者自己翻看护士学。有时因为季节变化,丈夫也像正常人一样容易感冒发烧。今年一月,丈夫肺部感染,高烧不退,丁立娟两天两夜没有合眼,按时给他喝水喂药,清理大小便,直到病情好转才安稳睡了一觉。丈夫卧床多年,丁立娟每一天都要把他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,体重没有多大变化,也从来没有得过褥疮。逢年过节,矿里的领导来看望老付,表扬丁立娟侍候丈夫十四年无怨无悔,创造了一个生命的奇迹。其实,丁立娟想创造的奇迹是,有一天能够唤醒丈夫,突然听到他开口说话。
儿子的好妈妈
“家”对丁立娟来说就是两个人,一个是丈夫,一个是儿子,哪里有他们,哪里就是她的家。丈夫住在医院,她就把医院当作“家”,每天把病房打扫得干净明亮,没有任何异味;患者家属需要她帮忙,她就跑前跑后;医院开展捐助活动,她就积极参与,义务劳动也算作一员。但是,医院毕竟是医院,儿子必须吃住在自己的家里。丁立娟没有因为常年照顾丈夫忽视了儿子,每天她要把时间计划好。儿子上学前和放学后,她要做好饭菜。晚上儿子写作业,她才回到医院过夜。十四年,她每天陪同儿子的时间只有三顿饭的功夫,把大量精力都用到了丈夫身上。有一年初冬的夜里,年纪尚小的儿子没有按时回家吃饭写作业,急得她团团转,到处找。娘家的姊妹也帮她找,最后在一个网吧里找到了儿子。儿子见到她焦急的样子只说了三个字:“妈,我冷!”
丁立娟忍不住泪水涟涟。“是妈妈不好,没有好好陪伴你。因为妈妈舍不得你的爸爸,有爸爸在,你才是个有家的孩子。”
在亲友的帮助下,丁立娟一咬牙从原来的平房里搬出来,租了一间不用自己生火取暖、担水劈柴的职工宿舍。尽管家徒四壁,起码儿子冬天不会挨冻了。不久,那间没有主人居住的平房也坍塌了……
正是因为这个特殊的家庭,儿子早早地懂事、渐渐成长起来了。他学业有成,回到矿里工作,现在是助理工程师。平时,经常帮助妈妈伺候爸爸。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对着爸爸夸奖自己的儿子;爸爸的眼神总是在他的身上打转,悉心地听着他们娘俩的每一句话。
2014年的春节这个三口之家在医院里度过。欢乐的鞭炮声此起彼伏。吃过团圆饭,儿子给爸爸妈妈行拜年。他说:“爸、妈,过年好!2014,我爱你们一生一世。爸爸,十四年了,你还幸福健康地活着!妈妈,十四年了,你的头发变白了,你的也儿子长大了!十四年了,虽说病房是我的家,但是家还在,爸爸还在……妈妈,你是我最好的妈妈,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……”